美學心得（第二百六十二集）
羅國正
（2024年5月）
3121、章炳麟一身傲骨，是個膽大“狂人”，他有很多學生，不少學生是中國的著名人物，例如魯迅等。他著作甚豐，這里選一首他比較著名的詩作給大家欣賞：
獄中贈鄒容
鄒容吾小弟，被發(fā)下瀛州。
快剪刀除辮，干牛肉作餱。
英雄一入獄，天地亦悲秋。
臨命須摻手，乾坤只兩頭！
注解：此詩是作者作于1903年7月22日。題目，鄒容：四川巴東人，是舊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杰出的青年革命家。1902年他留學日本，次年回國，在上海參加愛國學社，和章炳麟一起倡導民族主義革命。1903年寫《革命軍》，提出建立“自由獨立”的“中華共和國”理想，激怒了清廷，被捕入獄。獄中備受折磨，1905年病死獄中，年僅二十一歲。此詩是章炳麟與鄒容同時被捕后，在獄中所作。
第一行，被發(fā)：同“披發(fā)”；瀛州：神話中的仙山，指日本。意謂為救中國危亡，往日本留學，尋求真理。
第二行，除辮：剪辮，以示與清朝決裂，投身革命。餱：干糧。
第四行，臨命：臨死；摻手：執(zhí)手。“乾坤”句，意為天地間，為革命而犧牲，是我們兩人。
這詩前四句飽含詩人對革命先行者鄒容的敬愛，形象概述了鄒容與清朝的決裂，赴日尋求救國救民真理的歷程，頌揚他少年立志，艱苦奮斗的精神。五、六句寫鄒容入獄，表現(xiàn)他浩然正氣，最后詩人抒寫決心與鄒容慷慨赴死的大無畏精神。這詩質(zhì)樸平易，感情真摯。
接著，介紹章炳麟的簡歷：
章炳麟（1868—1936），近代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家、思想家，浙江余杭縣人。早年參加維新運動，任《時務報》撰述。被通緝，流亡日本，戊戍政變后，與孫中山相識，積極宣傳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1903年在《蘇報》發(fā)表《駁康有為論革命書》，主張推翻清朝，和為鄒容《革命軍》作序，鼓吹武裝起義，觸怒清廷，被捕入獄。一九0四年，蔡元培等和他聯(lián)系，發(fā)起成立光復會。一九0六年出獄后，孫中山將他迎至日本，參加同盟會，任《民報》主編，積極投身民主革命，辛亥革命后，曾任國民政府顧問，堅決反對袁世凱稱帝，曾被袁世凱禁錮，后釋放。晚年在蘇州設章氏國學講習會，以講學為業(yè)，并從事古代文史研究。他的文學成就，主要在政論和學術散文，作詩不多。生平著述豐富。
下面介紹章炳麟（太炎）的主要美學觀點：
1、主張文學作品“為義師先聲”。
2、提倡“以跳踉博躍言之”、“雷霆之聲”的藝術風格。
3、將文學定義為：“文學者，以有文字著于竹帛，故謂之文；論其法式，謂之文學�！薄懊湫卧弧摹�，狀其華美曰‘彣’�！薄胺矎ㄕ弑亟猿晌模参淖譃闇�，不以彣彰為準�！�
4、論說要有邏輯，“內(nèi)發(fā)膏肓，外見文采”。
5、反對“江湖之士，艷而稱之，以為至美”，認為“本情性，限辭語，則詩盛；遠情性，熹雜書，則詩衰”。
6、“古詩斷自簡文以上”，他否認唐詩、宋詩。
7、贊揚《洪秀全演義》，認為該書“文辭駿驟，庶足以發(fā)潛德之幽光，然非里巷細人所識。”
8、“小說者，列在九流十家，不可妄作，上者宋鈃著書，上說下教，其意猶與黃老相似。晚世已失其守。其次曲道人物風俗，學術方技，史官所不能志，諸子所不能錄者，比于拾遺，故可尚也。”
9、“小說自有雅俗，非有俗無雅也”。
章炳麟的美學觀點，反映了他為資產(chǎn)階級革命作輿論準備，在當時是有向前發(fā)展的生機。他不是把文學作為本體及相關特點研究出發(fā)，而是將文學作為附屬于他的個性、偏好的信念、所從事的活動來論述文學、定義文學。他既反對阮元等文筆說，又反對西方文論中的感情說。他注重文學的實用性，忽略了文學的藝術性。并要求文學要有嚴密的邏輯性。主張詩歌要意氣風發(fā)，直率地抒寫胸臆，傾吐情感。他認為，文學發(fā)展一代不如一代，否認唐詩、宋詩，顯得有保守的傾向。在小說審美上，他提倡反清的主題，贊揚民族主義的題材。認為小說具有獨特的藝術形式，可“上說下教”，“比于拾遺，故可尚也”。他指出，無論用古文和白話文寫的小說，都有俗有雅。
3122、近代文學家狄葆賢，是江蘇溧陽縣人。早年留學日本，民國初年在上海經(jīng)營時報及有書局，晚年專心佛學，他的主要美學觀點如下：
1、他認為小說具有：繁、今、泄、俗、虛五大特點。繁：“縱說之，橫論之，推波而助瀾之，窮其形焉，盡其神焉”，“令讀者目駭神奇，魂醉魄迷，歷歷然，沈沈然，與之相引，與之相移。”今：“專取目前人人共解之理，人人習聞之事，而挑剔之，指點之”。泄：如鏡子，如“觀瀑布”，如“觀春花”，如“觀歌舞之美人”，“如扁鵲所謂見垣一方人，洞悉五藏癥結(jié)，如溫渚然犀，魍魎魑魅，無復遁形”。俗：用“俗語文體”，這是“文學進步之最大關鍵”。虛：即“舉想也、夢也、講也、劇也、畫也，合爐而冶也”，“以其至虛，行其至實”，“導人于他境界”。
2、“凡文章，常有兩種對待之性質(zhì)，茍得一而善用之，則皆可以成佳文�！薄耙辉�，簡與繁對待；二曰古與今對待；三曰，蓄與泄對待；四曰，雅與俗對待；五曰，實與虛對待。而兩者往往不可得兼�！毙≌f取其后者的精英，鳴于文壇，故小說在種種文體中占其一半。
3、文學進步，“而此大業(yè)，必自小說家成立”。
4、他強調(diào)“人之恒情，常不以現(xiàn)歷有限之境界自滿足，而欲游于他界，此公例也”。
狄葆賢重視小說自身的特性和規(guī)律，它與散文有明顯的不同，是具有繁、今、泄、俗、虛五大特征，在各種文體中顯示其特有的重要性和優(yōu)勢，在注重人物刻劃、情節(jié)細致而傳神的描寫上為審美特色，使人有如臨其境、易于接受、親切動人的感受。人們可以把小說看作是明亮的鏡子，從中詳細地了解時代、社會的面貌和本質(zhì)。他認為：“文學進步之最大關鍵”，須要有語言的通俗化，這是由小說家完成的大業(yè)。他從審美接受的角度上指出：“人之恒情，常不以現(xiàn)歷有限之境界自滿足，而欲游于他界，此公例也”。狄葆賢的觀點，使近代小說審美趨向更加清晰，讓人們可以從小說中有了進一步對價值的理解，從而產(chǎn)生多方面的啟發(fā)作用。
3123、百科全書式傳奇人物梁啟超及其美學思想
值得人們關注和思考
羅國正
（2024年5月于廣州）
梁啟超“熱”在中華大地經(jīng)久不衰，主要因為他有豐富精彩而博大的人生歷程，很多歷史事件與他有緊密聯(lián)系，產(chǎn)生重大影響、培育青年、后代的實例和留下很多讓讀者愛不釋手、具有較高審美價值的名篇。他被評為中國近代史上偉大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戊戍變法領袖之一，影響中國歷史進程的主要人物。
首先引起我注意梁啟超的是小時候，每當吃飯時，就常聽到父兄們談論梁啟超的故事和文章。我的父兄們是比較佩服梁啟超的，并非常強調(diào)康有為對梁啟超的重要性。我受他們的影響，少年時期就找到梁啟超的一些文章來閱讀。當時，梁啟超給我的印象是：他才華橫溢，文章里透出一股英氣，文句開朗流暢，里面有很多知識、道理，鼓動力很強。在不久前（新冠病毒流行前），我受朋友之邀，到梁啟超的故鄉(xiāng)廣東新會（也是中國著名的僑鄉(xiāng)、陳皮之鄉(xiāng)）進行書畫創(chuàng)作（包括用陳白沙發(fā)明的茅龍筆創(chuàng)作），之后，游覽了一些當?shù)氐拿麆俟袍E，其中留下難忘記憶的有“梁啟超故居”、涯門古戰(zhàn)場舊址（世界參與人數(shù)最多的一場海戰(zhàn)）、“周恩來在新會”的陳列館、陳皮批發(fā)市場、蔡李佛拳之鄉(xiāng)（我在這里曾練練拳，郵政部門專門為我出了兩款我打拳動作的郵票，并放在國家郵政部門正式出版的郵冊上）等等。在此之前，我也曾多次到過新會游覽，如：小鳥天堂（在一個很小的島上，一棵榕樹能獨木成林，很多小鳥在這樹上生息，我為它專門寫過一首詩，此詩選入《羅國正詩詞選集?第一卷》上）、圭峰山、陳白沙紀念館（陳白沙是廣東新會人，被稱為嶺南第一人，他的牌被列于山東曲阜孔廟內(nèi)，與歷代帝皇、圣賢同被祭祀，他又是茅龍筆書法的創(chuàng)始人）等等，新會這方水土，可謂地靈人杰。綜合這么多優(yōu)越的條件，新會應該是比較容易出人才的寶地。梁啟超就是在這方水土中渡過了幼年、童年和青少年。我參觀了梁啟超的故居后，進一步了解到梁啟超是出生于一個比較富裕、有文化傳承的人家。在梁的故居，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意想不到的現(xiàn)象，梁的故居雖然也和很多農(nóng)村房屋一樣，背靠著山，但梁的故居背靠后面小山上建了一座塔，正對梁故居的背后。據(jù)當?shù)厝苏f這塔是當年日本人建的，我曾聽過一個多年研究風水的人說，塔是用來鎮(zhèn)龍的，這塔豈不是座在梁居所龍脈的中間？于是我們就開車上山看看這座塔。在這小山上，我們看得更清楚了，這塔正正對著梁宅背后的中間，另一面則正對著不遠的圭峰山。我陷入沉思之中，想到梁啟超五十多歲時，就被日本人開的協(xié)和醫(yī)院錯割掉一個無問題的腎，卻留下一下有病的腎，這是導致梁啟超早逝的重要原因。這么巧？這么玄？命？類似這樣的情況，我知道的，也有多次。涯門海戰(zhàn)場離梁的住處不遠。據(jù)說，梁啟超從小就受涯門的故事所感動，是激發(fā)他為中華民族振興而奮斗的一種精神力量。近年來，中國多種媒體、學校等單位，到處頌讀著梁啟超寫的氣勢磅礴的名篇《少年中國說》，他培育青年、后代的故事廣為流傳。其中他的家教故事非常感動人，他共有九個兒女，被世人評為“一門三院士，九子皆才俊”，連公認為風華絕代的林微因也嫁給了他的長子梁思成等等。梁啟超是一個百科全書式史詩般的人物，一生的活動、作品很多，下面我將他重要的和與歷史事件有密切關系的經(jīng)歷簡約介紹：
梁啟超（1873—1929），是廣東新會縣茶坑村人，在普通的、家境較富裕、有深厚文化傳統(tǒng)的家庭中出生、成長。他深受祖父梁維清的影響，三歲開始識字，以《四書》為啟蒙讀物，了解儒家經(jīng)典的微言大義，祖父教他經(jīng)世致用，為國家、民族、社會作出貢獻。梁十二歲就一鳴驚人，中了秀才，十七歲就中了舉人。1890年，他赴京會試結(jié)識了康有為，十九歲，入讀康有為的“萬木草堂”，在康的弟子中是最杰出的一個，常被合稱為“康梁”。兩人為戊戍變法首要人物�！恶R關條約》簽訂，消息傳來，群情激憤。1895年，二十三歲的梁啟超成為康有為的得力助手，積極動員各省，上折朝廷拒和議，掀起了震驚中外的“公車上書”，提出了拒和遷都、變法圖強等主張，未被清廷采納。五月，他與麥孟華等人，上書都察院，力反割臺。六月，在京協(xié)助康有為創(chuàng)辦宣傳變法維新的刊物《萬國公報》（十一月改名為《中外紀聞》），附《京報》發(fā)行，梁啟超為該刊物主要撰稿人。七月，協(xié)助康有為創(chuàng)辦“強學會”。十一月，《中外紀聞》被勒令停刊，十二月，北京、上海強學會被封禁，清廷將強學書局改為官書局，隸于總理衙門，專門翻譯快報，梁啟超被排斥局外。1896年，他二十四歲，三月，經(jīng)吳樵介紹，與譚嗣同結(jié)識。三月離京抵滬，與黃遵憲、汪康年籌辦《時務報》，于七月創(chuàng)刊。他任主筆，撰寫《變法通義》等文，連續(xù)發(fā)表，影響巨大。世人始以“康梁”并稱。九月，邀請譚嗣同為香港《民報》撰寫《仁學》。與維新人士在上海集股創(chuàng)辦大同書局。與譚嗣同、夏普佑倡導詩界革命。十月、赴澳門，助徐勤辦《知新報》，年底始歸。婉辭伍廷芳奏薦出使美、西、秘國參贊職，是年，結(jié)識黃遵憲、馬相伯、嚴復、容閎、章太炎等。1897年，他二十五歲，南歸探親，經(jīng)武昌時，拜唔張之洞，張欲羅至幕中，梁推辭返滬，仍主編《時務報》。四月他與汪康年、譚嗣同、麥孟華等在上海創(chuàng)立不纏足會。五月，所輯《西政叢書》三十二冊出版。十月，應湖南巡撫陳寶箴之聘，任湖南時務學堂中文總教習。經(jīng)譚嗣同引薦結(jié)識唐才常。學堂學生中有蔡鍔、林圭等。是月協(xié)助經(jīng)元善、陳敬如等在上海創(chuàng)辦女學堂。十二月，他致函陳寶箴，勸其據(jù)湘自立。1898年，他二十四歲，二月沙俄強索旅順大連事件發(fā)生，他成為《湘報》八大董事之一，三月六日，他與麥孟華聯(lián)合兩廣、云、貴、山、陜、浙各省舉人百余名，上書都察院，請求堅決反對割讓旅順、大連灣給沙俄。二十八日，康有為發(fā)起保國會在京成立，以保國、保種、保教為宗旨，梁為此多方奔走。四月初，聯(lián)合百余舉人上書，請廢八股取士制度。四月二十三日，光緒帝發(fā)布“明定國是”詔，決定變法，“百日維新”開始。五月十五日，光緒帝召見梁啟超，命呈《變法通議》，并授以六品卿銜，令辦理京師大學堂，譯書局事務。七月初十日，光緒帝準梁啟超奏，在上海設立編譯學堂。七月二十三日，湖南頑固派舉人曾廉指責康梁鼓吹民權自由，大逆不道，上書將康、梁處死。八月初六日，慈禧太后發(fā)動政變，幽禁光緒帝于瀛臺，“百日維新”結(jié)束，經(jīng)譚嗣同勸說，當晚他前往日本公使館避難。八月初七日，在日本友人幫助下，他到天津，并乘日本軍艦逃往日本。八月十三日，“戊戍六君子”被殺；八月十四日，清政府發(fā)布緝拿康梁的上諭。秋，日本友人宮崎、平山周等居間調(diào)停，希望康、梁與孫中山聯(lián)合救中國，梁表示愿意，并與陳少白多次接觸商談。因維新派內(nèi)部分歧，康不愿意合作，未成。十一月十一日，在日本創(chuàng)辦《清議報》，撰《戊戍政變記》，在此報陸續(xù)刊登。1899年，他二十七歲，唐才常、蔡鍔等十幾人先后東渡日本追隨梁啟超。二月二十三日，清政府向日本政府交涉，不準康有為留居日本，日本外務省出面，贈旅費，勸康離開，康于是往加拿大。自康離日后，梁往箱根學習日文，廣泛涉獵日本書籍，思想為之一變。四月二十八日，他與興中會楊衢云再次商談兩黨聯(lián)合問題，無果。夏秋間，與孫中山來往密切，對孫甚為欽佩，傾向革命更明顯。十一月，康有為得知梁啟超傾向與革命派聯(lián)合，勒令梁即赴檀香山辦理�；蕰聞�。行前，孫中山愛重其人，寫信介紹梁到檀香山后見其兄孫眉。十一月二十九日，抵達檀香山，為自立軍武裝勤王運動籌款。孫眉請梁為孫科啟蒙。1900年，他二十八歲，清政府再命嚴拿康、梁。三月二十九日，致書孫中山，勸孫“宜稍變通”處理，“借勤王以興民政”。1901年，他二十九歲，由澳洲返抵日本，《清議報》出版第一百冊后，因火災�？１酒诹褐赌虾？迪壬鷤鳌罚@年，在滬開辦廣智書局。1902年，他三十歲，正月初一，《新民叢報》在日本出版，發(fā)表《保教非所以尊孔論》，此后，梁對孔教思想有激烈批評，引起康極為不滿。十月，《新小說》正式出版，梁發(fā)表《新中國未來記》，何擎一輯成《飲冰室文集》，梁作序文，是梁著作首次結(jié)集。1903年，三月二十六日，他在溫哥華為維新會總會址工程奠基，并致祝詞，其后，發(fā)表演說。四月十六日，維新會幾百會員到車站歡迎他抵紐約，四月底，往哈佛拜訪留美學生。五月初八，參觀哈佛大學。五月十六日，訪問美國外交部長約翰海。五月十七日，拜會美國總統(tǒng)羅斯福于白宮。五月二十一日，在費城參加該市�；蕰髸Ａ露�，至表雪地，了解到華僑受歧視的情況非常嚴重。十月二十三日，抵日本，維新會諸同志在大同學校開歡迎會。后寫成《新大陸游記》一書刊于《新民叢報》。1904年二月，由港至滬，梁與狄楚青、羅孝高等籌辦《時報》，為該報撰寫《緣起》和《體例》。十月初五日，致書康，原則上同意籌謀暗殺西太后。1905年四月初五日，清政府軍機處下令查禁《浙江潮》、《新民叢報》、《新小說》等書刊。六月，《飲冰室文集》重編本出版。十月三十日，同盟會機關報《民報》在東京創(chuàng)刊�！睹駡蟆窂牡谝黄谄�，便向梁啟超所創(chuàng)辦的《新民叢報》宣戰(zhàn)。從此，革命派與立憲派論戰(zhàn)日益激烈。1906年，雙方以《新民叢報》和《民報》為陣地。提出十二個問題，針鋒相對激烈論戰(zhàn)。七月初九日，清政府通過實際上是由梁啟超起草的《考察各國憲政報告》。九月初四日，美洲�；蕰即文暝缕鸶拿皣駪椪䲡�。梁知后，主張用“帝國憲政會”名。1907年，梁三十五歲，康準備回國從事政治活動。夏，梁為組黨事奔走于上海、神戶、東京間。九月十一日，在日本組織政聞社，以《政論》雜志為機關報。十月十五日，《新民叢報》�？�1908年，政聞社本部自東京遷上海。七月十七日，清政府命各省查禁政聞社，嚴拿社員。是月，政聞社解散，《政論》也�？�。十二月十五日，康來信，討論倒袁，說袁賊“賄買御醫(yī)”，“囑下毒弒”之事。1909年，梁致函仲弟梁啟勛，提及認為中國將亡于“半桶水”之立憲黨。十一月初，十六省咨義局成立，其代表在上海開會，徐佛蘇遵梁旨意與會，梁約每三日必有一手札，指導運動進行。是年，他因生活困難，專以讀書、著述為業(yè)。1910年，正月《國風報》創(chuàng)刊，他撰寫《敘例》；二月十三日，康來信，談國外事業(yè)失敗的情況；五月，國會二次請愿失敗后，著文批評清政府阻撓國會開召，呼吁各界投入請愿，他認為開放黨禁與召開國會二事，并行不悖；十二月十七日，康來信，談及“帝國憲政會”改名“憲政統(tǒng)一黨”之事。1911年，梁三十九歲，二月，為擬創(chuàng)辦北京、上海兩大日報籌款，在臺灣受到父老歡迎；九月初八，致函徐勤，談論武昌起義后，提出在新形勢下的對策；九月初九，清政府下詔罪己，并令改組內(nèi)閣，起草憲法，開放黨禁；九月十三日，致函徐勤，提出“和袁、慰革、通滿、服漢”八字大方針；九月二十六日，清政府批準袁世凱組閣，袁任總理大臣，任梁為司法副大臣，梁堅持未就職；十月初一，袁來電，請梁回國，“商定大計，共扶宗邦”；十月二十四日，吳冠英來信，建議梁不要此時出山，否則惹世人誤解。1912年，梁四十歲，1月1日，孫中山在南京宣誓就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tǒng)，宣告中華民國成立。1月10日，在上海成立共和建國討論會，梁應邀參加。2月23日，致函袁，建議袁聯(lián)合舊立憲派和革命派中分化出來的人，組成一個大政黨，并提出借外債的利弊。3月10日，袁在北京就任臨時大總統(tǒng)。次日，孫在南京公布中華民國臨時約法。7月，滇總督蔡鍔和黎元洪副總統(tǒng)先后通電歡迎梁歸國，請政府起用。8月25日，同盟會聯(lián)合統(tǒng)一共和黨等四大政治團體組成國民黨，在北京舉行成立大會。8月27日，民主黨成立，擁梁啟超為首領。10月30日，北京國民黨人開會歡迎梁返國，梁演講《政黨之精神與組織之艱難》。12月1日《庸言》出版，梁任主編。1913年2月24日，跨黨加入共和黨。3月20日，宋教仁被刺，22日逝世。梁發(fā)表了《暗殺之罪惡》一文。5月29日，共和黨、民主黨合并為進步黨。梁被選為理事，黎元洪任理事長。6月15日，進步黨召開討論會，梁任主席，發(fā)表談論時局演說。9月11日，國務總理熊希齡發(fā)表內(nèi)閣名單，梁任司法總長。10月初，他起草《政府大政方針宣言書》。1914年2月18日，梁辭去司法總長職；2月19日，梁被任命為制幣局總裁；12月27日獲準辭去制幣局總裁一職。1915年1月20日，《大中華》雜志創(chuàng)刊，梁被聘為主任撰述。當月，袁世凱之子袁克定宴請梁，向梁隱露要更變國體，求梁支持，梁認為復辟帝制必遭內(nèi)外抵制。2月12日，袁世凱聘梁為政治顧問，他不接受。8月15日，蔡鍔到天津訪老師梁啟超，在湯覺頓的寓所密商反袁大計。蔡準備前往云南，發(fā)動護國戰(zhàn)爭。師生二人相約：“功成不爭地位，失敗不逃外國。.”抱定犧牲的決心。8月20日，梁發(fā)表《異哉所謂國體問題者》，駁古德諾變更國體之議，批評組織籌安會和帝制活動。12月12日，袁世凱復辟帝制，改國號為“中華帝國”。18日梁抵上海，在滬留兩月有余，籌劃云南、貴州、廣西三省之舉義和運動，南京的馮國璋同情起義，梁并對蔡鍔的軍事行動有所指導，成為護國戰(zhàn)爭的軍師。12月19日，蔡抵昆明，25日，云南宣告獨立。蔡萼、唐繼堯、李烈鈞等通電討袁。所發(fā)至各方面的電文，都由梁預先擬定。1916年1月1日，袁將總統(tǒng)府改為“新華宮”，改年號為洪憲元年。1917年，梁45歲，應總統(tǒng)黎元洪之邀，商討憲法、內(nèi)閣及外交問題。2月上旬，梁對時局提出五條建議：整理財政，收束軍隊，澄清吏治，維持教育，振興實業(yè)。3月26日，致函臨時國際政務評議會，主張立即對德奧宣戰(zhàn)。4月，從中調(diào)解黎元洪與段祺瑞之間的沖突。7月1日，張勛擁溥儀復辟，恢復清末舊制。是日，致電馮國璋及各省督軍、省長，反對復辟。7月3日，段祺瑞在天津馬廠誓師，宣布討伐張勛，梁亦參加。7月12日，“討逆軍”進入北京，張勛避入荷蘭公使館，復辟失敗。9月17日，段祺瑞內(nèi)閣成立，梁為財政總長。8月14日，北洋政府宣布對德、奧宣戰(zhàn)。9月1日，護法的國會議員在廣東召開非常國會，選舉孫中山為軍政府大元帥，唐繼堯、陸榮廷為元帥。10月2日，致電兩廣督軍，欲調(diào)解南北政府間對立。11月中旬，向北洋政府密呈財政情況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11月30日，梁辭去財政總長職。1918年春夏間，梁專心于著《中國通史》。11月22日，梁在天津寓所與胡適第一次見面。12月23日，梁啟超偕蔣百里、劉子楷等人乘日本郵船，前往歐洲。2月18日，抵達巴黎后，觀察巴黎和會之情況，并代表中國報界作輿論鼓吹。2月21日，在北京大學成立國際聯(lián)盟同志會，被推為理事長，蔡元培等為理事。1920年3月中旬，致函徐世昌總統(tǒng)，請釋放去年“五四”運動被捕的學生。4月，與蔣百里等組織共學社，編譯新書，以“培養(yǎng)新人才，宣傳新文化，開拓新政治”為宗旨。7月24日，致函梁伯祥等，商請羅素來華講學之事。9月5日，創(chuàng)辦講學社。10月8日，致函胡適，談《清代學術概論》已脫稿，并對胡適的《中國哲學史大觀》提出評論。1921年1月19日，撰《復張東蓀論社會主義運動》。秋，應南開大學之聘，主講中國文化史。10月至12月，應京、津?qū)W校邀請，先后前往講演七次。1922年，他五十歲。1月，《中國歷史研究法》出版，以《評胡適之〈中國哲學史大綱〉》為題，向北大哲學社作講演。從4月起，先后在北京、上海等地進行二十多次學術講演，內(nèi)容涉及教育、美術、宗教等等。8月至9月，赴南京、上海等多地講學。10月下旬，到東南大學講授《先秦政治思想史》。1923年1月，發(fā)起創(chuàng)辦文化學院，自任院長。5月20日，與康二度會晤。9月起，在清華大學講學。11月4日，與同人創(chuàng)辦北�？煅┨媒ǔ�，梁親臨祝賀。11月，在北京中國大學講學，談中國人格教育之兩大出發(fā)點：善論及性惡論。1924年1月，梁撰《戴東原先生傳》和《戴東原哲學》。他與同人在北京舉行戴東原誕辰二百周年紀念會。4月，撰《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與蔣百里等歡迎印度詩人秦戈爾，胡適等四十余人作陪。9月13日，李惠仙病逝，梁作悼詞，也考慮自己的后事，準備將來與夫人合葬的方案。1925年3月12日，孫中山先生在北京逝世，梁于14日親自前往吊唁。六月初，“五?卅”發(fā)生后，極為憤慨，與朱啟鈴等發(fā)表共宣言，并寫如何應付上海慘案等文。9月初，主持清華研究院；12月上旬，就任京師圖書館館長。1926年1月5日，致信長子思成，談林長民遇難及善后情況；18日，致書張國淦，請為林長民募集賑濟之款。2月17日，患便血病，入德國醫(yī)院治療。3月16日，轉(zhuǎn)入?yún)f(xié)和醫(yī)院，經(jīng)檢查，確定是腎有問題，后來出了重大醫(yī)療事故，協(xié)和醫(yī)院將梁無問題的腎割去，卻將有問題的腎保留。9月中旬，就任司法儲才館館長。11月8日，率松坡圖書館同仁紀念蔡鍔逝世十周年。1927年，他五十五歲，1月26日給兒女們信中，提到主編《中國圖書大詞典》和《中國圖書索引》二書。3月8日，康有為七十壽辰，梁往上海祝賀，并撰壽文和對聯(lián)。3月31日，康有為在青島逝世。4月17日，與其他門弟子在京舉行公祭，并撰祭文和挽聯(lián)。1928年，從6月開始，因病重，辭去清華研究院等各事。9月10日，開始編寫《辛稼軒先生年譜》，編至辛稼軒五十二歲，為最后絕筆（10月12日）。1929年，梁五十七歲，1月15日病勢垂危，囑咐家人，以其尸身解剖，以供醫(yī)學界參考。1月19日下午2時15分，在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逝世。2月17日，京、滬同時開追悼會，文化界、軍政界的要員幾乎都出席，盛況空前。
下面選一首梁啟超的詩給大家欣賞：
太平洋遇雨
一雨縱橫亙二洲，
浪淘天地入東流。
卻余人物淘難盡，
又挾風雷作遠游。
注解：此詩作于戊戍變法失敗后（1899年），作者流亡海外，前往美洲途中。
第一行：亙：綿亙，連接。太平洋東有美洲，西有亞洲。
第二行和第三行：反用蘇東坡的“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句意。作者在戊戍變法后免遭難。
第四行：寓意遠游是為了更好地保存有生力量，發(fā)展組織、勢力，自己的壯志、理想沒有改變，堅持為祖國變法圖強。
這首詩是在詩人通過太平洋前往美洲的船上，遇上下雨有感而發(fā)，書寫出詩人在變法失敗后，僥幸脫險，但依然斗志昂揚，以豪邁的情懷，堅定不移的理念，“遠游”并“挾風雷”，以實景結(jié)合自己的處境、心境而作，堅信正義的事業(yè)是不可撲滅，繼續(xù)為自己的理想（為祖國變法圖強）而努力奮斗！
接著，看看梁啟超的主要美學觀點：
1、美是“人類生活一要素”，或“還是各種要素中之最要者”。
2、“倘若在生活全內(nèi)容中把‘美’的成分抽出，恐怕便活得不自在，甚至活不成”。
3、“趣味是生活的原動力。趣味喪掉，生活便成了無意義”。
4、“情感的性質(zhì)是本能的，但他的力量，能引人到超本能的境界，情感的性質(zhì)是現(xiàn)在的，但他的力量，能引人到超現(xiàn)在的境界。
5、“情感教育最大的利器，就是藝術”。
6、小說對感情教育的重要性：“一曰熏。熏也者，如入云煙中而為其所烘”，“小說則巍巍焉具此威德以操眾生者也�！薄岸唤�，“浸也者，入而與之俱化也。”“三曰刺。刺也者，刺激之義也�！薄八氖翘帷�，“提之力，自內(nèi)而脫之使出，實佛法之最上乘也。凡讀小說者，必常若自化其貴焉，入于書中，而為其書中之主人翁�！�
7、“今日欲改浪群治，必自小說界革命始；欲新民，必自新小說始。”
8、“大而經(jīng)濟、心性、倫理之精，小而金石、刻畫、游戲之末，幾無一不與地理有密切之關系。”
9、“真美合一”，“真即是美”，“真才是美”，“求美先從求真入手”。
10、“境者，心造也。一切物境皆虛幻，惟心所造之境為真實”。
11、認為中國書法是“線的美”、“光的美”、“力的美”、“表現(xiàn)個性的美”，具有最高的藝術地位。
12、“詩界革命”，應“以舊的風格含新意境”，才體現(xiàn)“革命之實”。
梁啟超的美學思想很多是從改良主義的立場出發(fā)，吸收了歐美的思想和中國的審美傳統(tǒng)及一些佛教觀念所組成，如果處理不夠嚴謹、細致，很容易出現(xiàn)邏輯混亂。他注重美和審美在人類活動中的作用、價值和地位，確信美是人類生活中的一要素。強調(diào)愛美是人的本性，也是人生目的的部分。他認為美不是單調(diào)的。訴說或?qū)懗鋈松械耐纯唷⒑诎�，也可刺激美感的產(chǎn)生。有“趣味是生活的原動力”，是反映生活的意義。他提出了“情感教育”的嶄新課題。認為情感雖是本能的、現(xiàn)在的，但能引人超越本能、超越現(xiàn)在的境界。他指出，情感的作用固然神圣，本質(zhì)上不能說善或惡，需經(jīng)教育和熏陶，發(fā)揮其美善的方面，淘汰其丑惡的方面。他還認為，“情感教育最大的利器，就是藝術”。他非常強調(diào)小說對人的影響、支配作用，社會風氣、民族性格都是小說造成的，對破除封建的傳統(tǒng)觀念起到啟蒙作用。他也認為，地理環(huán)境對人的生活影響很大，幾乎無一不與地理有關。在他的觀念里，“真美是合一”的，“真即是美”。在藝術境界的問題上，他受佛學的影響，主張境由心造。他高度評價中國書法的審美價值，認為書法具有最高的藝術地位。在他看來，當時的“詩界革命”要以舊形式中含新內(nèi)容。
梁啟超的美學思想，在中國美學史上享有非常高的地位，有很多閃光之處，前面已作了一定的介紹，他在當時已有廣泛的影響，并先后感染了很多人。但由于受到時代和他所代表的群體的局限，及當年整個世界對美學的理解還是處于較粗線條地探索階段的認識水平上，所以梁啟超的很多美學思想也很自然地存在一些缺陷、或邏輯上的漏洞。例如，關于“情”的問題，我認為，“情”既有即時的，也有回憶的，還可寄情于將來。人的“移情”是可以超越時空�！扒椤奔扔邢忍斓�、本能的部分，也有后天養(yǎng)成的部分，所謂日久生情，就是后天養(yǎng)成的。不同的情，對于不同的人來說，有的是可以超越，有的是不能超越，不能一概而論。小說的作用是非常之大，但他過分夸大了小說的作用，認為小說具有對人、社會風氣、民族性格有支配作用。那么，怎樣解釋小說這種文學形式誕生之前的人、社會、民族呢？怎樣理解人的先天結(jié)構(gòu)的規(guī)定性、生產(chǎn)力和生產(chǎn)關系對人、社會、民族的影響呢？還有社會制度、科技發(fā)展和軍事活動對人的深刻影響等等。梁啟超把“真美合一”、“真即是美”的觀點明顯是錯誤的，因為真與美是兩個根本不同的范疇。真里面既有美好的事物，又有丑惡的事物。很多腐臭的、血淋淋的事物，是非常真實的，在現(xiàn)實和歷史上屢見不鮮，這是常識。所以，不能把真與美等同，而且不是所有的美都是真實的，如美夢、有的朦朧美、有些理想化的藝術品、童話故事等等。他主張詩要從內(nèi)容上革命，保留舊的形式。我認為，無論是古今中外的詩歌，其優(yōu)秀的部分，都需要有的人去繼承、發(fā)展、光大，無須將它們革命。因為有的優(yōu)秀藝術樣式和內(nèi)涵，具有永恒性，不會隨時代的變遷而被淘汰或消亡。只有對是“糟粕的、無生命力的詩歌”才進行革命。同時，也應有一部分人進行“詩歌革命”的探索，不但在內(nèi)容上，還可在形式上進行“革命性”的探索�，F(xiàn)實中，確有成功者，雖然人數(shù)極少，多數(shù)是失敗者，這也證明“詩歌革命”是有路可走得通的。人們應清醒地知道：文學主體有自身的發(fā)展邏輯，不會因某種勢力的利用作為工具，而改變其性質(zhì)和總的發(fā)展態(tài)勢。雖然，很多勢力都公認文學是非常優(yōu)秀的工具，企圖充分地利用。但是，文學的本質(zhì)是人學。文學之樹，只有在人的現(xiàn)實生活和豐富的精神世界里不斷吸取養(yǎng)分過程中才會常青。文學一旦離開了自身的屬性，就很快枯萎�！�，從總體來看，我主張有條件的人們，多找找與梁啟超的相關事跡和他的文章來看看，認真研究他的美學思想，是可以增長不少的知識的，從中可以汲取精神的養(yǎng)分。
從人生美學的角度來閱讀梁啟超，我有十點的感悟：
第一，及早開發(fā)智力、及早成才，是為人生有機會進入美好境界的重要基礎。
梁啟超的人生，可以說是起步早、起點高、起跑快，這受他祖父梁維清的影響有很大關系，他三歲開始識字，教他將來能經(jīng)世致用、為國家和社會作出貢獻，使他從小就開發(fā)了智力，耳聰目明，飽讀經(jīng)典，他十二歲就一鳴驚人，中了秀才，十七歲中了舉人，………，審美的境界不斷提升，在青少年就有了這樣的基礎，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第二，從小就立志為國家、為民族的振興而奮斗，用這樣宏偉的抱負和博大的情懷建立起人生觀、價值觀、審美觀，來構(gòu)成崇高而充滿魅力的人格，在滄海橫流、風云變幻中始終保持英雄本色。
梁啟超所處的年代，是風雷激蕩、波詭云譎、
社會高速變幻。他的活動和寫作也隨著時勢的節(jié)奏顯得非常之緊密、快速，這是一段充分體現(xiàn)大浪淘沙的時期。來自各個方面對梁啟超的各種引誘非常之多，他長期是多方面勢力的爭取對象。如果沒有堅定而高尚的人格、很強的毅力和才干，隨時會被淘汰。但他無論處在什么環(huán)境、什么角色，始終堅守要為國家的富強、民族的富強而奉獻的精神，拒絕或辭退了很多高官厚祿和各色各樣的誘惑，去追求理想，顯示出高尚的人格。
第三，遇上有豐富學問、經(jīng)驗、并大有作為的導師、或引路人，這是迅步邁入高層次的平臺，將事業(yè)帶進成功上升的階梯。
康有為是一個有爭議的人物。但康有為在當時肯定是被公認的國家層面上的一流的具有政治號召力的人物，梁鹿超能虛心拜他為師，康有為又高度重視和器重他，從此就迅速登上中國政治舞臺的中心。在人們的印象里，“戊戍變法”、“百日維新”幾乎是與“康梁”并稱，他們倆可謂是維新派的雙劍合璧。梁啟超的影響力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和放大，政治資本和人脈關系有了很大的收獲。在那個年代，是非常講究論資排輩的，梁啟超這樣年輕就取得了第一輩的最前資格，加上優(yōu)秀的才華，以后做很多事，就順理成章了。
第四，樹立目標，形成核心班子，網(wǎng)羅人才，培育骨干，積極開展宣傳、教育、演說、發(fā)表文章、出版相關刊物，團結(jié)和凝聚志同道合的人，是大多數(shù)社會運動的推動能量。
人們可以從“康梁”合作的系列社會運動到以梁啟超為首的系列活動中看到這種推動功能，里面包含著方法、步驟和基本的樣式。其效果體現(xiàn)在追求的目標、核心人物、團隊綜合能力的發(fā)揮和客觀形勢的結(jié)合上。最終的勝利者，還是得民心、順應歷史潮流一方。
第五，有效地使生命能健康、長壽，是在實現(xiàn)宏大目標征途的“持久戰(zhàn)”中，必不可少的奮斗本錢。
梁啟超的活動和寫作非常繁忙，很明顯在勞與逸方面安排得不夠理想，得了多場大病，嚴重影響他的身心健康和工作效果，尤其是在得了嚴重的腎病后，在協(xié)和醫(yī)院出了嚴重的醫(yī)療事故，將無問題的腎割掉了，卻留下有問題的腎，這導致他過早去逝，這樣的教訓是深刻的，也向世人敲響了警鐘。這都確證一句名言：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第六，有效地解決生活、各項活動所需的資金和各種條件，是躍出日�，嵤碌姆h，專心一意將事業(yè)向前推進的后勤保障。
從梁啟超自幼讀書學習，到成家立業(yè)，要養(yǎng)活十多口人，單就家用的開銷就數(shù)量不少，更何況是他從事非常之多的各項社會活動的開支更是龐大，大家看看他的人生經(jīng)歷就可以知道了。他基本上都是通過各種有效的途徑能大部分地解決經(jīng)濟上的問題。但到了他生命的后期，還須以寫稿來掙取費用。很多有志之士，之所以最終沒有取得成就，甚至一事無成，其中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沒有辦法解決費用的問題。由此可知，“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有效地建立“根據(jù)地”的重要性，不然的話，成了“經(jīng)濟上的流寇”就非常麻煩�！氨匦枘茉础�、“后勤保障”，是人生美學的重要課題。
第七，在重大的轉(zhuǎn)折關頭，能作出正確的選擇，是取得美好成果的關鍵。
梁啟超從童年起至自然生命的終結(jié)，有很多非同凡響的選擇，很多的選擇都體現(xiàn)在他的生命和歷史的轉(zhuǎn)折關頭上。認真研究、思考他的選擇，會使人們感悟出梁啟超之所以成為重要的人物的種種原因。這是人生美學的典型案例，他的一生給人們太多的啟示了！
第八，迅速高效地躍升活動平臺，有能力策劃、組織、指揮大型的活動，并取得良好效果，是樹立威信、確立領導地位的重要途徑。
梁啟超天資聰穎，三歲開始識字，在家庭、家族的平臺上已耀眼，祖父就開始培養(yǎng)他，十二歲就一鳴驚人中了秀才，已在鄉(xiāng)縣平臺上耀眼，十七歲就中了舉人，就躍上了省級平臺，拿到了進入國家平臺的入場券。十九歲入讀康有為的萬木草堂，二十三歲就成了康有為的得力助手，進入了國家層面的活動，參與“公車上書”，結(jié)識了一大批在國家層面活動的有識之士，二十四歲就被公認“康梁”是“百日維新”主要的兩個領袖之一，……。人們可以從梁啟超大量的經(jīng)歷看到，他的活動范圍不但在國內(nèi)，還走向國際，參與的界別涉及到黨、政、軍、學、藝、新聞、出版等等，很多活動都是由他親自策劃、組織、指揮的，產(chǎn)生了重大的影響，加上他獨有的人格魅力、卓越的才干和廣闊的審美視野，在社會上的威信很高，成了各種集團、勢力的爭奪對象，這些都使他在自己的團隊里確立了領袖的地位。
第九，有人格魅力和豐富的思想內(nèi)涵，寫出了大量具有審美價值的原創(chuàng)作品，對歷史產(chǎn)生深遠的影響，是構(gòu)成文化巨人的重要元素。
文化對人類的影響是持久而巨大的。梁啟超一生，世人給他很多榮譽、職稱、銜頭，給我印象較深的是，他身上有很多構(gòu)成“文化巨人”的審美元素，他一生從事大量的工作都與他學習文化、傳播文化相關，讀書、寫文章、演說、講學、辦報、開出版局、教育學生和他的子女、做宣傳發(fā)動工作、與各界人物的交談、辯論等等，占去了他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財力。有人統(tǒng)計過，他一生寫文章就有1400萬字，這是非常巨大的工作量，很多作品具有很高的審美價值。也是留給世人巨大的文化遺產(chǎn)，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
第十，影響和培育青年、后代，是決勝未來的戰(zhàn)略。
梁啟超將心思和目光放得很闊很遠，在影響、培育年青人、后代方面留下了很多動人的故事和具有很高審美價值的文稿，至今還有很多人講述和傳頌。他通過多種場合對青年進行講學、演說、通信、談話，寫出系列的文章，激勵了無數(shù)人為理想、為民眾、為祖國、為民族而努力奮斗。他的名篇《少年中國說》就高度地、藝術地反映出他的決勝未來的戰(zhàn)略思想。尤其他對自己子女們的諄諄教導，感人至深，在他大量的文稿中，其中家書就有400多篇，超過100萬字，很多內(nèi)容都能較全面地體現(xiàn)出他如何使子女們健康地成長，做有文化內(nèi)涵的人。能更好地成人成才，為社會、民族、國家做出貢獻。他的九個子女都具有這樣的品質(zhì)：根植于內(nèi)心深處的修養(yǎng)；無需提醒的自覺；以約束為前提的自由；為他人著想的善良；懂得感恩、報恩的情愫；分辨是非的理智；嫉惡如仇的正義感；誠實守信的本分；不卑不坑的骨氣；勇于擔當?shù)呢熑涡�。大家都公認他九個子女為：“一門三院士，九子皆才俊”，這確是世上難得。梁啟超用他的人格魅力和大量事實成為人間的楷模，在影響、培養(yǎng)年青人、后代方面也是范例�，F(xiàn)實世界以大量的事實反復證明這樣的道理：要想決勝未來，影響和培育好青年和后代，是重大的戰(zhàn)略。
梁啟超可謂是人中龍鳳。他處在風雷激蕩、時局瞬息萬變、矛盾錯綜復雜、到處刀光劍影、城頭隨時變換“大王旗”的年代。在必然與眾多不可預測的偶然突發(fā)事件中，很多人物都迷失了社會發(fā)展方向，加上利欲昏心，就更容易亂了陣腳，而梁啟超能在這現(xiàn)實中不斷學習、適應、調(diào)整、努力活動，緊跟歷史前進，追求真理。還需在感念師恩與面對出現(xiàn)的新形勢中，作出艱難的平衡和選擇，在各種動態(tài)的客觀條件羅網(wǎng)里與躍出制約牢籠中奮進，既有春風得意之時，又有身心疲倦落葉知秋之感。這正如任何英雄人物都不可避免地受現(xiàn)實條件所限制那樣，同時也難免存在這樣或那樣的缺陷和遺憾。雖然，人和事在不斷地千變?nèi)f化，盡管梁啟超走的路線是很多的曲折、起伏，但他為祖國的富強，為中華民族的振興，對未來滿懷著信心和美好希望的心始終沒有改變，生命不息，奮斗不止，活出了百科全書式、史詩般的人生，有很多經(jīng)典的故事讓世人去感悟，留下大量具有很高審美價值的文稿給世人學習、欣賞。這是他留給世界非常寶貴和巨大的精神財富。他的精神和人格光輝，將長留人間！
（待續(xù)）
（本集責任編輯：詹鄧 嚴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