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馬背上急著大叫:“這馬兒怎么跑不起來。”時,馬的主人極速跑到跟前,用一口我勉勉強強能聽懂的藏式普通話仰頭對我說道:“它能跑,只是你要用力抽它才行,你往前坐一點。”還沒等我想好要不要以她所說的方式感受馬上奔騰的感覺時,她已經(jīng)利索地跨上馬背,一只手環(huán)過我的腰,拉住韁繩,狠抽一鞭,一聲“駕”!我便被環(huán)在她的雙臂中,騰空躍起!
“要不要再快點?”那姑娘將聲音提高很多,但還是被“呼呼”的風(fēng)聲干擾得及其模糊,我同樣大聲地問了句:“你說什么?”才將她的話理解。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回到我朋友那邊。”我迎著風(fēng)側(cè)過頭幾乎是喊著回答她。雖然我很陶醉在那馬背上一起一落的感覺,但這姑娘太猛,沒有任何過度,直接從靜止到狂奔,我一下子有點懵了,感覺來得太快,來不及消化便把我的癮頭給過足了。
我本還想唱“讓我們策馬蹦騰,過得瀟瀟灑灑,對酒當歌,共享人世繁華……”來著,可那“趕腳”全遺落在了風(fēng)中,
回到小慧身邊,她看著我被風(fēng)吹翻了的帽檐直笑:“這下過癮了吧。”
“過癮了!”我被那姑娘扶著下馬,還沒站穩(wěn),只聽小慧問那女孩:“你們這有那種自家做的牦牛酸奶嗎?我朋友她特喜歡吃。”
“有,有!前面那個帳篷里就有,我?guī)銈內(nèi)ァ?rdquo;姑娘特?zé)崆椤?/b>
小慧是不喝牦牛酸奶的,我老是說她生在福中不知福,她給出的理由就是:“讓你從小喝,你大了也不要喝了。”可在我的詞典中這個理由壓根就不成立。就像,我現(xiàn)在也吃花生,從小吃,現(xiàn)在每天幾乎還是吃!
鉆進帳篷,虧得這姑娘跟我們同行,要不以我和小慧壓根沒法和這家主人交流,她不會講普通話也聽不懂,她的世界只有藏語。這在藏區(qū)和牧區(qū)是常態(tài)。
在這姑娘的翻譯中對方聽懂了我們的意思,從地窖里舀出滿滿的一碗酸奶,“我要那個奶皮!”我指著那一桶酸奶上凝成的一層黃黃的奶皮,
開心地跺著腳。
姑娘對著主人家說了一通藏語,那主人點點頭“奧”了幾聲,將剛剛放下的勺子又拿起,輕輕將那層奶皮舀起,加在我已盛好的酸奶上。
濃濃奶香,絲絲入扣,香滑細膩,從唇間滑入,舌尖上的誘惑便由此開啟……
“再來一碗?給她再來一碗!”小慧的胳膊肘支在膝蓋上,用手托著下巴,看著我將碗底刮干凈,問了一聲,不待我回答便又轉(zhuǎn)向那“翻譯”。
在我猶豫不決間,一大碗酸奶又送到我眼前,猶豫是因為地窖里的酸奶實在太冰,一碗下去已將我的胃冰得不行,在誘惑與現(xiàn)實間,我終于選擇了前者。